閔葉_yamin0904

星星發亮是為了讓每一個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星星

【靖蘇】獅子心 下篇(完)

Note :

一) 我有病,為了結尾五十字,寫了兩萬四,也是醉了。偶發CP結束。

二)七月only魔都陣容太豪華,灣灣人好想去T_T(我有遞問卷我承認我去亂的)

三)那天看報紙裡有書法比賽,參賽者各挑首詩詞,低頭差點把水噴了出去。

角度      周夢蝶

    戰士說,為了防衛和攻擊

    詩人說,為了美

    你看,那水牛頭上的雙角

    便這般莊嚴而娉婷的誕生了


周爺爺,你果然懂得。

而且同時五篇裡,有兩人選了這新詩.......我好為你驕傲水牛君。)你走#




三(下)完結章 


    梅長蘇瑟縮身子,將全身裹在棉被裡,不住地發抖。

    這個小房間裡門口鐵門上開了窗,方便有人送進飯食外,就只有床角邊上有個比手掌大些的窗口,除非他有異能,否則是無法從這裡逃出去的。

    夏江故意將他閒置在此,也知道他的身體禁不起陰冷,只備了兩床厚棉被,這樣吃上兩天苦頭,再將人拉出審訊,這種手法梅長蘇早就心裡有數,懸鏡門的毒辣手段,又有誰不知曉、不懼怕。

 

    但他梅長蘇不怕,這殘破身軀如今也只為了替梅家父母要回尊嚴而活著,為此在所不惜。他擅長等待,也等得夠久。

    車禍後,在空氣中滿是消毒水氣味的陌生病房裡醒來,焦慮難安,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,又等著記憶模糊的身影,期盼有人會來接走自己,但他只等來了梅家父母。

    雖然和梅家父母相處的時間不長,但對失去所有的梅長蘇而言,他們毫無所求對自己付出的恩情,無論如何也值得為他們做些什麼,拿回屬於梅家的一切便是他必須重頭冷靜好好謀劃的。

    藺晨家除了醫術了得,同時利用古董商的掩護進行情報收集買賣更是主業,靠他們的幫助,梅長蘇才能一一找回梅家父母從前底下散存的故舊。

    讓歸附懸鏡門底下的璇璣堂與之情報錯亂,互相猜疑而折損眾多人手,多疑如夏江,他判定必是璇璣堂下的管事秦般若心思不純,遂而下令誅殺,挑筋剝皮,手段殘忍。

    這一切皆如梅長蘇所思,他不過是將眾多情報放出,造成混亂,沒想到夏江便對璇璣堂的人下了如此毒手,只他更沒想到會在解剖室遇見蕭景琰。

    低頭戳著被角,嘴邊露出連他自己都沒發覺過的溫柔,卻又苦笑一聲,「也好,也好。」

    其實這次,梅長蘇本就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,要是他走不出這裡,江左盟的屬下們會依照他先前的命令,繼續行事。

 

    而蕭景琰…

    還好的是,他們也不過剛認識不久。就連他也不知為何會發展至如此,所幸蕭景琰對他的情感尚淺,即使發生什麼事,總有一天,也能有其他人讓他再站起來。即使短暫,但蕭景琰給予的溫柔足以彌平一切,他所能給的也只有他的心,他的心無時無刻都會留一塊位置,直至死去,再多的,梅長蘇也給不了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見到那個人時的反應,遠比自己這些年預想的,冷靜太多。梅長蘇的表情如霜,目光冷冽,除了臉色蒼白有些無力,看來並無大礙。

    「久仰大名,梅宗主。」

    夏江喚他的稱號時,沒有起伏。讓人將他請到庭院裡時,梅長蘇已經被關在屋裡兩天,有些痛苦地眨著眼睛適應光線的動作,看來令夏首尊感到愉悅地笑了幾聲,略帶真誠。

 

    那人一身便裝,目光如鷹地朝他上下巡視。

    梅長蘇也不怕笑話的縮起身子,恨恨地咳上好幾聲,直到夏江忍不住遞上一杯熱茶,他也毫不畏懼地接過來喝下。

    夏江那張嚴肅滄桑的臉略帶佩服的看著他,粗糙厚繭的大手覆在小小茶杯上,看來有些突兀,「蘇先生好膽量,沒想到先生不愧是麒麟之才,詭辯神算之人,見了我也不見一絲懼色。」

    他哪裡不知夏江話中的諷刺,但梅長蘇不吃他那套。

    「過獎了,夏首尊。」嘴角笑容揚起,眼底燦光卻暗了下來,忍不住抱怨,「您也知道,我這病殘之軀待在那房間裡,也實在吃不消,您也該至少給我一台暖氣機吧?懸鏡門總不該連這點東西都沒有才對啊?」

    「懸鏡門公正廉明,絕對不同於外面傳言所說。蘇先生此話不實。」夏江粗眉緊皺,直率地將不悅表露於面。

    梅長蘇簡直要笑出聲,「公正廉明?在謝玉死前所書的表信前,你和我談公正廉明不覺可笑嗎?」

    聽見那清冷嗓音說出那個名字,夏江瞬間的顫動,梅長蘇沒有錯失,心底的冷漠更加堅硬。

    他繼續說:「你幫蕭總理私下處理的那些事,他給你的報酬還夠嗎?還是他也對你起了疑心,對懸鏡門下令追殺?」

    果不其然,原先毫無動搖的夏江此時更加激動,「…你怎麼會?」

    低下眼,梅長蘇甚覺疲累,太陽穴有些什麼隱隱顫動,他看著垂在腳邊的花草,無心隱瞞,「若不是梅家當年產業過大,名聲過響,唯恐影響他蕭選競選書記資格,你們何以對我父親下手?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………」

    夏江的臉色驟變,瞬間眼中滿是殺氣,他的面色不動,手上沒有任何武器,只是緩緩朝著梅長蘇逼近,引來對方笑意。

    「笑什麼?」那人知道梅長蘇早明白他的想法,自也不隱藏,「梅宗主知道的太多,活著對我來說實在太危險了…死到臨頭,你還笑得出來?」

    還沒來的及回答他,梅長蘇又重重地不停咳起嗽來,那聲音沉重撕裂,就像不需夏江動手,這人下一秒也會口吐鮮血,遇光而化的易碎。

    「不過也難怪,難為你這麼兜兜轉轉地,最後還是和蕭景琰搭上線……」不知為何,夏江說著這話時,臉上神情怪異,未待梅長蘇開口探問,那人便驚奇似地揚起笑意,「我都忘了,你因為那場車禍失憶了…」

    「你什…」

    「沒想到也有麒麟才子不知道的事呢,」換了一個姿態,殺意鋪天蓋地襲來,「但就算知道了也沒用,為了懸鏡門,你梅長蘇絕不能從這裡走出去!」

 

    「這可不是你說了算!夏江!」

 

    不僅只是夏江嚇得上前抓著他脖子的手一鬆,就連梅長蘇跌坐回椅子上,看向來人都覺訝然。

    蕭景琰滿身迷彩軍服裝備及防彈衣,身後站著滿是擔憂的穆霓凰和副官列戰英和戚猛等人,手持機槍,各個對準夏江,只待他們組長的一聲令下。

    那人跌坐,身軀重磕在桌椅上時,蕭景琰原本還算平穩的情緒,突然感覺胸口一悶,他多希望立刻上前將那人抱進懷中不放,可惜眼前還擋了個人。

    「…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
    為何他們會連點聲響都沒有?

    前廳至少還有他的徒弟夏春和夏秋,怎麼可能輕易地就被攻堅?

    夏江怎麼想,都無法明白,到底發生什麼事?陷入困境的為何變成自己?直到他看見站在蕭景琰身後的女人,夏冬。

    「…妳這個叛徒!」夏江的眼神凌厲,來回看著在場的人,突然目光一亮,「妳為何竟背叛師門?」

    她曾是他底下忠貞不二的徒弟,現在竟如此簡單的背叛他?夏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,眼眶泛淚,「徒兒求您,別再錯下去了…」

     「沒用的傢伙!」夏江滿腹心思快轉,哪裡聽的下,「不可能…我不可能敗……」

    「收手吧,你上面的那位已經被聲請收押了!」就連其他人聽了不難免心酸,始終沉默的穆霓凰語調清冷,「夏首尊也別做困獸之鬥。」

    夏江聞言,更是一愣,表情驚恐,而後變得複雜地看向蕭景琰,「你竟大義滅親,拉下自己的父親?」

    被點名的人面上神情不變,蕭景琰僅露出一絲疲態。

    他這幾天幾乎沒睡,此時更不容倒下。梅長蘇滿是擔憂的目光朝他投來,他也只是點點頭,示意無礙。

    「他為了高位,一點疑心,便能拋子棄友,」蕭景琰說著這話的表情,如此心痛,「走到今日,也該好好面對。」

     為了所謂的權力,他們的家不成家,父不成父,妻離子散。

     但夏江依舊執迷,眼神飄移地向後退了幾步,「不,我還沒輸,蕭景琰!」話未說完,便見他欲往梅長蘇撲去,還來不及驚叫,一抹黑影便從他身後擋在梅長蘇面前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眾人看著將夏江一掌打飛的身影,不是飛流是誰。

    「蘇哥哥!」

     卻見他滿臉不悅地瞪著眼前的老頭子,再看了看梅長蘇滿身虛弱模樣,又蹬了蹬腳。

     「別…」梅長蘇還沒來的及阻止,胸口突然一股熱流上湧,他便口吐鮮血,手軟垂地,所有人連忙上前撲住夏江,蕭景琰只來的及將人摟進懷中,卻見那人已神智迷糊。

    「飛流,」蕭景琰低聲一喊,所有人停下動作,「別弄死他便成。」

    「好!」

    晚幾步趕到的藺晨看到的時候便是這副模樣,尤其是向來只聽從梅長蘇命令的飛流,竟然不抗拒蕭景琰,更令他妒忌,不斷叫嚷,「哎呀,這個沒良心的怎麼又吐血啦!」

    蕭景琰著急地看著他,直到藺晨受不了,「好了好了,他只是身體太虛弱,沒有仔細檢查,我也無法說些什麼…」

    不待他說完,蕭景琰立刻將人抱起,急忙送醫,留下藺晨在那怪聲叫喊:「欸欸欸,別急啊!爺爺我還沒跟上呢!」

    路經倒跪在一旁的夏江,還聽他叫嚷:「等著看吧蕭景琰,看你究竟得到什麼,失去什麼,你會後…」

    飛流翻了個白眼,再度踹昏多嘴的老頭子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梅長蘇足足又在醫院住了十幾天,藺晨和其他醫生才同意將他放了出來。這不僅只是因為原本便身體孱弱,經不起折騰,夏江將他拘留時竟然還在他的飲食裡放了微量毒,氣得藺晨衝進拘留所又將人打了一頓。

    「你只是想打他而已吧?」梅長蘇手裡拿著本書,目光不移,臉上掛了淺笑。滿屋子忙著打包的黎綱和甄平邊在旁邊不時搭腔。他的身量又清減許多,但臉色總不至於那麼慘白地磣人。

    「他長那一張臉,就該打!」藺晨捏著遊戲遙控器,「對吧!小飛流~」

    「該打!」

    似乎想起那人差點害死他的蘇哥哥,飛流難得居然和藺晨站在同一陣線,但其他人內心也同樣嘀咕著。

    「你們…」梅長蘇正欲開口,沒想到病房門就被打了開來,蕭景琰走進門時還帶著滿臉冰霜,進門後看見乖乖躺在床上看書的那人,不自覺地略為鬆動。

    再等他們回神,不知何時,剛才滿屋子的人瞬間都已清空,就連飛流也被甄平硬拖走。

    梅長蘇有些失笑地搖頭,「他們也太誇張了。」

    但蕭景琰拉過他放在外面,已顯冰冷的手指,握在他溫暖的掌心中細細捂熱,「他們很喜歡你,事事以你為主。」

    要不是知道對方只是直言而述,並無他意,梅長蘇聽了簡直要以為他妒忌了。他知道他不會,但就是忍不住逗弄。

    「總不會…你吃醋了?」

    蕭景琰揚起眉頭,撇了他一眼,把人緊緊抱在懷裡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因為住院,梅長蘇也順勢躲過那前十天,媒體漫天瘋狂的追擊報導,加之高階政務官和殺手組織勾結落馬,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都被轉移開。

    蕭景琰將他抱進一間白色洋樓房時,梅長蘇還睡得昏沉,隔天醒來卻發現自己很久沒有過如此深沉睡眠,頓時感到神清氣爽,甚至覺得這房子莫名有種熟悉感,他卻說不上來。

    據說那是民國初年,富有人家留下的白色老房子,戰後幾經流轉到了蕭家手上,蕭景琰的父親沒給他們母子倆留下什麼,幾年前倒是在他不知道時,把這份地契拿給他母親林靜便走了。

    蕭景琰原先也只是把房子丟著,直到去年才偶而前來整理,才發現他母親早已經遣人收拾,百年前的老房子竟也未顯過多疲態,許多家具仍舊堪用的也一併被留了下來。

 

    梅長蘇靜靜躺在他懷裡聽著他說,手裡攥著他衣角越緊,蕭景琰看著他這副模樣,心中一軟,正想問人餓不餓,卻被人抱緊,蕭景琰僵硬愣住,有些不明所以,梅長蘇坐起,將下巴靠在他肩上,「你不是他,景琰…」

    「………」

    蕭景琰怎麼會以為瞞的了他?這人面上的波瀾不驚,玲瓏心思能夠推敲他人隱密,幫助警方破過多起大案的梅長蘇,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他這段時間的沉默閃躲的原由。

    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蕭景琰不住發抖,他只是伸手安撫拍了拍背脊,低聲重複:「你不會是他,你是我的景琰。」

    溫熱的眼淚一滴一滴滑落,濡濕肩膀,蕭景琰側過臉,尋找那散發冰冷的薄唇吻了上去。

 

    蕭景琰躺在床上,將人抱在懷中,聲音平穩沒有顫抖。

    他敘述自己的父親時,像個陌生人。一個為了權力、地位,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和摯交好友都能出手殺害。夏江和謝玉替他的父親下手,製造一場嚴重的假車禍,造成車上所有人無一倖免,僅有蕭景琰活了下來。

    而他失去所有相關記憶。

    「我忘了那些人所有一切,無論有多麼想記起。」

    最後,他只記得恨。

    蕭景琰和他說了一夜,他就靜靜聽著。窗外雨滴嘩啦嘩啦不斷下著,不同的僅有那人的眼淚溫度,低落胸口時有些發癢,卻不願分開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雖然把話說開,但梅長蘇還是覺得蕭景琰有些悶悶不樂,這次他卻真說不出來為什麼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刑事組的工作量又增加不少,天天加班,江左盟諸事同樣眾多,從懸鏡門下轉來投奔的其他人,梅長蘇也花了點時間處理,一個月下來他們能見到對方的時間,也只有兩三次,每次回來的時間也僅有幾個小時,而他們體諒對方,也只是抱著抱著就睡了過去。

    那天下午,梅長蘇剛結束工作回到老洋房,便聽家裡廚房聲響,他邊脫下外套邊走了過去,蕭景琰一身常服裝扮,顯得愜意,手忙腳亂不知道在找些什麼,梅長蘇看他這副模樣笑了笑,「殿下這是怎麼了?」

    蕭景琰嚇了一跳,發現是他,聽見他的稱呼又皺了皺眉頭,「我想給你做點煲湯,但找不到鍋子,我記得有的啊…」

    梅長蘇笑著給自己倒水,「樓梯下有個儲藏室,靜姨可能放在那裡……」

    「…也…」

    「………」不僅是梅長蘇,就連蕭景琰都停下動作。

    「…長蘇,你怎麼……」

    許多記憶突然四面八方湧入腦海,梅長蘇一個手抖,水杯從手上滑落,摔了一地碎玻璃,但他們只是互相站在原地,瞪視著對方不動。

    梅長蘇突然頭痛得要命,只能按著太陽穴不斷喘氣,「我覺得…我覺得我住過這裡……」

    「小...」

    有什麼即將從喉嚨裡蹦出,蕭景琰感覺自己的心都在疼痛,一切都從那個名字開始崩裂—————

 

 

 

    『小殊?』

 

 

 

     那年車禍中,蕭景琰就坐在林殊身邊,車輛失控時,他們一起被拋了出去,聽見聲響的路人趕來陸續相救,加上混亂及刻意干擾,除了蕭景琰身負重傷,林殊失蹤,其餘同車三人皆當場傷重不治,其中包含了蕭景琰的大哥蕭景禹,以及林殊父母。

    林殊因緣際會被藺晨父親救下,後來被梅家收養,成了梅長蘇。

 

    原來。

    無論那世的林殊與蕭景琰、又或後來的蕭景琰與梅長蘇、來世的莫循與石太璞、前世的明誠與明台,如今的他們……

    我心故然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 完

幾生幾世愛的還是你,就這樣。

每次寫完就腦空,忘了寫什麼了,瀟灑丟鍋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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